家乡的年味:客家十里红妆

  客家十里红妆
 
  投稿:陈婉愉

 
 
 
 
  每至过大年,老家梅州的大街小巷、乡间村落便披上了霓裳,红灯笼,红对联,红窗花,红鞭炮,红橘树----,这就是“客家十里红妆”。
 
  冬至去,腊味入,忙迎新春恐落伍。大家不约而同地去花市买盆栽。娇憨的我拉着母亲的手,在人群中兴奋地跳来跳去,瞅瞅这个,摸摸那个,你推我让,最终选定橘子又大又红的那盆。盆栽多得像超市的商品,琳琅满目,商家还在枝头挂上红布条,像刚梳妆的新娘,披上红衣裳,涂上口红,抹上胭脂,等待新郎的迎娶。
 
  时间紧赶慢赶,不觉已至年边。年年春常在,岁岁联更替。若依往年,贴对联是没有我什么事的,但今年不同凡响。我踩在椅子上,踮起脚尖,两手拈着对联的边缘,时不时回头望望站在我身后的父亲。他伸长脖子,撑着腮帮,上下端详一阵后立正站直用手比对比对,后急匆匆地说:“哎,歪了歪了!,往左,再往左一点”“哎,对了!”贴好之后,父亲人站在门前欣赏几会,然后递上大红灯笼让我挂上,才称心如意地点着头笑了。他挠挠我的后脑勺,自豪地夸赞:“我闺女长大了呀!”我“嘿嘿----哈哈---”。父女两的笑声回荡在客家山寨的上空,似满天星辰璀璨明艳。千门万户瞳瞳日,总把新桃换旧符。目之所及,皆被人们穿上红妆,潋滟生姿。

  或许是神灵知道我们急不可耐,偷偷给时间加了倍速。大家心之所念的除夕,如期而至。母亲捋起袖子在灶台上大显身手,随着“砰”一声,炸裂的豌豆从锅底腾在半空中,激起孩儿们阵阵惊叹。随即便是锅碗瓢盆碰撞出的声响,汇成一支快乐的迎春曲。年夜饭就要开始了,山肴野蔌,杂然前陈。一条大龙虾趴在餐桌正中央的大盘里,借着烛光,把亲人们的脸映得红彤彤的。母亲拿起筷子夹两根葱花放在我碗里,我不满抗议:“我不喜欢吃葱花。”未等我说完,母亲的目光便向我“杀”了过来,我便乖巧地闭上嘴。
 
  众人忍俊不禁,一位叔叔到是一语点破了天机:“你不知道年夜饭吃葱,寓意着‘葱’明伶俐呢!”我的心为之一颤,原来这白生生的葱花竟包含着母亲如此沉甸甸的期待。我眼中氤氲起一层朦胧,晶莹的泪光中,一家人的笑容是那样红润和灿烂。
 
  迢迢万家灯火,点点一川银河,满目皆柔情。新年的钟声,在全国人民的喊声中敲响最后一秒。“唰——”几束烟火划破夜空,银蛇一般蜿蜒伸展。随即天空便满布被揉碎的玫瑰色烟火,流光溢彩,映得披上霓装的客家山村更加红艳。爆竹声中一岁除,春风送暖入屠苏。像是约定好的,那一刻,家家户户,村村寨寨,大街小巷,同时点燃了爆竹。噼里啪啦的,有点像锅里炒熟了的豆子,极远又是极近的,极宏大的又是极细切的。整个山寨随着炮竹声声起舞着,摇滚着,旋转着,尽情展示我们客家的“红衣霹雳舞”呢!
 
  我们全家人继续守岁到天亮。你瞧!大街小巷被红色笼罩,年味充满人间。孩子们手拿大红包,姑娘们身穿大红袄,小伙子系上红领带,就连自家的轿车也贴上红对联。大家走村串户,相互祝福。站在村寨间的山岗上,但见枝头飘扬的中国结,村头矗立着福橘树,门楣悬挂红灯笼,还有那红妆艳抹的腰鼓队,红衣刚健的舞狮队,汇成十里红妆的节日奇观。红得那样热烈,红得那样张扬。
 
  好一个十里红妆,好一个客家山寨,好一个太平盛世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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