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
浙江省舟山市第一初级中学初一(7)班王晨睿
注:舟山一初初一七班的王晨睿,喜欢阅读,也爱好写作。据她的语文老师讲,这孩子喜欢汪曾祺,也仿作周作人。
注:舟山一初初一七班的王晨睿,喜欢阅读,也爱好写作。据她的语文老师讲,这孩子喜欢汪曾祺,也仿作周作人。
她写了一组文章叫《故里杂记》,
我看下来,确实有那个味儿。希望她好好努力,争取做一个大作家。
限于篇幅,只收录她一篇短文《河》。
我的“故里”,算半个水乡。
水乡,通常有数条河流。吾乡陋矣,只有一条。
照老一辈的话来说,这叫“万金湖”。无论那“湖”有多细长,多蜿蜒,他们不管,只管叫它“万金湖”。
这河应当算是长的了。
从我家的后门,隔着一条马路,它就赶集似的、半跑半走地淌过去,而后流过老家所在的那条巷子口。
巷口有个“坝”专为这条河而设。
那河从坝下奔走过,流的很凶,很急躁,那叫嚷的声儿,似乎能把那点可怜的、灰不溜的石板子翻个身,冲得粉碎。但奇怪的是,那块看着年代久远,已不清是水泥块还是青石板的“坝”,它除了十几年前的一次维修,还没动过什么大手术。
过了坝,河静起来。
河底的水草向着河水流去的方向一排倒着,轻扭着柔曼的身段,在河水的柔波里,漾出青绿色的旖旎来。这些草看着弱不禁风,但根却扎得极深,若有人妄图将它从安身了百年(或许更久)的河沙里深拔起,那就等着下河泡个凉水澡吧!
河的这一边,常有妇人带着竹篓来洗涤衣裳——从前确实如此,但如今大都用塑料的脸盆或桶了。不过有件快要作古的器具,至今却仍在延续:搓衣板。
夏令时,常有妇人,于清晨鸡鸣之际,就三五结伴,在河岸上洗涤衣裳、鞋袜(夏时中午热,人们大都不愿出门)需带着的器物不多,通常只是一摞衣物,一个大红的塑料桶,和一块木制的、年久失修但用来顺手的搓衣板。如有必要,会在此外再携一只小盒,用来装从河底的水草里捉来的小螃蟹、虾子和螺。自然不是捉来吃,都是带了回去给自家小孙孙、小孙女拿着玩的。
河里的水清浅,常常只能漫到膝盖以上几寸的地方,只是雨季时,能恰好漫至腰部。
河的另一边,是一面,或可说是一排的挺长的砖墙,顺着河水流淌的方向望去,是望不到头的。砖墙之上,住着不下百户的人家。砖墙不高,但不能算矮,也是慢慢古旧起来了。砖块的颜色很杂,青灰的、墨绿的,赤褐的。紧密地排在一起,却不觉得乱,反而显得极有章法了。砖块之间和着水泥,长出些幽绿幽绿的青苔来,一大蓬一大蓬的,肆无忌惮地长着,也没有人去管它。
河上桥不少,光这一带,所能一眼望见的,就有四五座,都很短,年代却不一样。最老的那一座,说来已是晚清;最年轻的,至今也有几十个年头了。桥的样貌很平常,似乎都差不离。灰头土脸,风尘仆仆,像个“尘满面,鬓如霜”的老头。应是当年造桥的人(也许都已作古)没想过它们能留存至今,被来往的行人异客评头论足罢。
这儿的桥很怪,有个共性:说什么,也不肯长出一座端端正正,方圆有致的拱桥的样子来。常是这边高,那头低的“半拱”;或是一座无波无澜的平桥,中间忽然塌下一块去,给往来的车、人一个措手不及。总之,这儿的桥,除了供车马行人过这样窄的一条河,就无什么别的用处了。
倒是常有些水鸟、鸦雀之类,在桥上歇脚。
河东面有一大片的菜田,这并不稀奇,我也不常去。只是远远地望着,嫩绿的一片,水盈盈的,很好看。
这河是有源头的,传说是口不枯的井,但我从未见过。大概已不在了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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