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寻常无真情
叶雨珊
寻常是我们日常生活的常态,但是身边人们的每一个动作,每一句话语,哪怕一个眼神都会在不经意之间触动我们的内心……
好冷!刚走出校门,一股强风就热情地扑到了我的身上,让我不禁打了个哆嗦。我缩着脖子,僵硬地抱起胳膊:感冒刚好,可不能再着凉了!我慢慢走向和别人聊得正欢的妈妈。
“今天考试没呀?”第一句话就当头砸了我一拳。天啊!要不要这么无情,就不能说点儿别的?我暗暗发了个牢骚。
“考了数学。”
“昨天考的物理成绩出来了吗?”
我的天!还来!我坐到小电动上,翻了个谢老师同款白眼,干巴巴地说:“出来了,90分。”
妈妈骑上车,淡淡地说了句:“才90分!别人呢?”一时间,路边的景观树仿佛对我露出了十分同情的表情,夜市上烤鸡的香味儿也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我竟无言以对,是亲妈没错了!
“呼~”一股风又吹了过来,钻进了我的衣领中。树叶“唰唰”地响了起来,几棵小草疯狂地摇起了头。
妈妈突然问:“帽子戴了没?”
“还没。”我猛一拍脑袋,想起了它。看我这脑子,把帽子都忘了,亏我还哆嗦着呢!
“感冒才好!快把帽子戴好!”妈妈似乎有些生气,斥责着叫我将帽子戴上。
“好了吗?”
“好了。”我有些不耐烦,心中却涌起一溪暖流。
妈妈的语气似乎缓和了不少:“饿不?家里有几个肉饼子,回去给你热一下。”
“哦……”我心中好似燃起了火焰,将寒冷驱逐到身外。
我低下头,风停了,墨绿的小草停止了疯狂的摇摆,有些羡慕地看着我。
妈妈的爱应该从见到我时就已经流露了出来,是那几句简单而又寻常的话显出了真情,让我的心为之感动。
不是寻常,无真情。
不是寻常无真情
王语琳
平平凡凡的周日。
闹钟孜孜不倦地唱起歌,我从梦中悠悠转醒。马上有补习班。
元月的暖阳真是别有一番风味,能将这长年累月铁烙饼一样的被褥给充斥得温暖起来。慢吞吞,畏畏缩缩地穿好衣服,趿着拖鞋走出房门,无意识地任由思绪发散。
半眯着眼,浑浑噩噩地洗漱。掐着这个点,妈妈的电话打过来了。我知道,她会清晰记得我补习班的时间,即使不在家也会给我打电话。
我小跑回卧室,因这个细节,脚步轻快了不少。摇头晃脑一阵儿。
“喂。”
“起床没?”
模模糊糊听到那边的叫号声以及行人匆匆的脚步声,偶尔还有孩童的哭吼声。我顿时就清醒了。
“起了,马上下楼去买早餐。”
“好好听讲。”话筒对面的声音倦怠又有些无力的轻柔。
我能想到她此时苍白的脸色。
“外套在餐桌的椅背上,记得拿。”
“嗯。”我想起些什么,踌躇了一会儿,说出了口。
“你早上得吃一点,不想吃也要吃。”
我努力地用轻快的语气把这句话说出口。或许是不想去窥见她的无力,她这么不同的一面,我慌张地,眼疾手快地挂断了电话。
静默着,思绪如野草般疯长。
像是石子掉入了水中,拂起层层涟漪,又归于平静。我匆匆忙忙地重新奔跑。
但我仔细地穿好了外套。
四个小时的补习班。曦微晨光与高照暖阳被叠起的云层淹没,冬日的寒冷独自留下。
我想我得和她打个电话。在滴滴的拨号声中,我抬头。
第一句就莫名说了句:
“竟然天阴了,幸亏你提醒我带了外套。”
她没说话,依稀能听见她极轻的呼吸。但我仿佛站到了她的面前,看她蔓延在双眸中的愉悦。
“那我也说一句,我去买了粥。”用的是平日里粗里粗气的调调。
“噫,这么文艺范儿的吗?”我哈哈大笑。
平平凡凡的周日,噫。
不是寻常无真情
周念齐
晚上八点二十三,我点到宿舍门前的水洼,漾起层层涟漪。月亮倒映在水中,一皱一皱的。宿舍门口,我们的宿管依然立在那里,望着一个又一个回到男生宿舍楼的人。
她五十多,刚好在更年期。这个年纪的妇人尤其擅长唠叨,其次便擅长弄得人心神不宁,极为暴躁(没感受过这种感觉最好)。单是你睡觉时衣服放床头床尾还是柜子里,她就能叨得你满脑子晕乎乎。“你衣服又挂这里,丑死!”这已经是她第六次说这话了。“哎呀你觉得丑你不看算了,大晚上的我自己看看又不影响舍容舍貌!”我终于受不了了,极不耐烦地回道。哎,我这一杠,“船长”(我们对宿管的称呼)立马来了神,在门口叨了五分钟,其大意无非是她自己看不顺眼尔尔。直至我终于受不了了,拿下衣服老老实实丢到柜子里才好——就这她还责备我乱丢不好好放。
她有时会重复一句话连着几周。有一段时间,她每晚九点必定推门,一句经典的“来!”,见我们——通常情况下是我一个人——四处游荡,问起:“你们没得作业?”我的回答永远是“没有”或者“少极了”。没等一旁正写着数学作业的张某反驳,宿管就又重复昨天前天大前天一模一样的台词:“哎呀那七年级的一天到晚写作业呐!每天写到熄灯了还写不完,哎......”语气永远是那么恨铁不成钢,永远是那么愤慨。我每当听到这话,总想起英语里刚学的一个词“overandoveragain”,一遍又一遍,完了还得再重复一遍,形容宿管真是合适极了。朴素,但却形象。
回忆结束,我又是第一个到宿舍的,整个男生宿舍空荡荡的。我走下楼。即使仅仅只有我一个人回来,她也依然在门前等候。
我依稀记得,昨天,她也是这么立着。
我又回想起,七年级学弟抱怨灯不亮,写不好作业。第二周灯便换了,亮得晃眼。
我又记起她总是警告我们再皮便报告校领导,即便她从没这么做过而且第二天依然念叨着这话。
我记起她每天门前的等候,每日上上下下兢兢业业的巡逻,记得她在我们走后帮我们做过的劳动,记得她用心良苦对所有人一次又一次的召集。她每天忙上忙下,日夜操劳,却从不停下。平平淡淡地在寻常中流露出不少的关爱。
我记起住校每一年每一个月每一天她的生活,从未有一天请假或懈怠,一天一天,寻常地工作,目送我们一天开始时离去,一天结束时归来。
不是寻常无真情,哪怕惊天动地。
唯有寻常见真情,即使点点滴滴。
不是寻常无真情
林昱霏
真情,往往藏身于寻常的生活中。
它有时在一个酸桔子里。
我喜爱吃桔子。每逢吃桔子的时节,父亲都会从外面带回好些桔子。它们都很小,但量可不小,毕竟是一大袋一大袋地拎回来的。看电视时,我会抓一把桔子,手里塞得满满的。然后靠在沙发上,慢慢的吃。吃完了,便毫不犹豫地再抓一把。一次,我正瘫在沙发上,看毫无意义的肥皂剧。忽然,剧情有了巨大转变。我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,手将桔瓣送入口中。“嘶,好酸!”我面部微微抽搐,本应酸很久的,但沉迷于剧的我只分心了一刹,便没有反应了。父亲拿走了我手中的酸桔子,继续看书。我从肥皂剧中回过神来,低头一看,手中的桔子竟然变成了一个八瓣的桔子,明明之前只有六瓣!我看向父亲,他手中的才是我之前的酸桔子。而他,正将一瓣桔子送入口中。他嘴角一颤,但还是吃着那酸桔子。当时我只有疑惑,父亲看书时从来不喜被打扰,且反应极慢。有时母亲叫他好几声,他都不会应。可他竟知道我吃到了酸桔子!惊异过后,我便无甚感觉。现在想来,父亲真挚的在意和关心竟藏在一个酸桔子里。
它有时藏在刺鼻的碘酒味和清新的肥皂味中。
从外面骑车回来,我飞跑进屋中。“不要骑陡坡啊!”出门前母亲的叮嘱还萦绕在耳畔,我心虚地关上了门。一阵脚步声传来,我忙拉下裤腿,可是已经来不及了。“怎么回事?”母亲尖锐的声音划破了房间中的宁静。“什么怎么回事?没怎么啊。”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显得十分冷静,可母亲显然没有信我的话。她径直走了过来,卷起了我的裤腿,一道划痕出现。母亲拿出棉签,打开碘酒。“又在哪儿野了?”“没有。”“还说没有?”我伤口一紧,原来是母亲重重的按了一下。“看你下回还敢不敢,再有下次,我可不会帮你洗衣服。”母亲关上门,拿走了上面满是污渍的衣服。不一会,水声传来。我走出房间,门缝中,母亲正拿着肥皂给我搓衣服。我走到阳台上,母亲拿来了刚刚洗完的衣服,让我自己晾。我一笑,轻轻地嗅了嗅,一缕清香钻进我的鼻腔。说不上香气的名字,但让人感觉十分悠闲、舒适。
它有时在一张平整的纸巾里。
泪水与叫喊声交织的瞬间,心中的船已在万丈狂澜中迷失了方向。天也有不测风云,雨滴砸在船上,泪水快要将人淹没。同桌递来了一张纸巾,泪水将纸巾浸得皱了,但也吸走了忧愁的海。
喜、怒、哀、乐之类的真实的感情组成了稀松平常的生活,不是寻常无真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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