优秀作文 母亲

  母亲
 
  王小宁
 
  前几天,读了姐姐写的《母亲》,感受颇多。勾起了我自己的一些回忆,开启了尘封已久的关于母亲的一些记忆。
 
  我出生时,母亲将近四十岁了。因此,在我朦胧的记忆中,她从未年轻过。母亲个头不高,瘦小,脸色有些蜡黄,头顶上头发稀少。听母亲说,外婆生她时难产,是村里的接生婆用搓麻绳的“搓搓”把她勾出来的,伤了头皮,所以那一块头发很稀。“唉!那时候就那条件!”母亲总是微笑着对我们讲自己的往事。但她那轻松的话语,在我听来是多么的残忍和无奈啊!
 
  记得小时候,放学后我总是扳玉米秆上的“壳壳”,母亲用它筒在纺车的“锭子”上,当缠线的“筒筒”用,好使纺好的线容易取下来。
 
  “吱扭扭……吱扭扭……”一阵阵纺车纺线的声音,把我从睡梦中惊醒。那时候我也就六七岁。我揉着朦胧的睡眼,看见母亲仍在纺线。“妈,睡吧!都几点了?”“你睡吧,就是要趁夜里清闲,多纺些线。”我又一次沉沉地睡去,可是一觉醒来,母亲还是在不知疲倦地纺着线。在我的记忆里,母亲几乎每晚都是和衣而睡,也就睡两三个小时,怕去生产队迟到了。
 
  记忆中,母亲额前的头发总是烧焦的,眉毛也是。有时候眉毛几乎没有了,我很不理解,觉得很难看。直到有一天深夜,我被尿憋醒了,看见母亲坐在煤油灯前纳鞋底,不时地用针挑着灯芯,手和头不断地往灯前凑。只听见“嗤嗤”的声音,顿时就有一股毛发烧焦的味道。母亲也不管这些,只顾纳她的鞋底。我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。我也不敢叫母亲,要不然她就会说:“明天地里的活儿、一家子七八口人的吃穿,你管呀!”我只能默默地在心里说:从明天开始,我早起一点,能帮母亲多干一点是一点。所以打那时候起,不管是周末还是周内,我起床都很早,帮母亲打水、扫院、烧水。到了假期,我就去放羊,那时候家里大概有二三十只羊吧。
 
  我稍大一点的时候,哥哥们到了婚娶的年龄,我和姐姐则在学校里念书。但姐姐那时已在秦庄读初中了,父亲和大哥在县城上班,家里的活儿全都落在母亲的肩上。男人们干的农活,像拉粪、施肥、锄草、收麦、扬场……样样都不落在别人后边。白天干不完的活,晚上也会抓紧时间干完。
 
  母亲常常说,她结婚的时候,炕上铺的盖的甚至连席都是借别人家的。“不能让我受过的苦让娃再受一遍。别人家娃结婚有的,我娃也一定要有;别人家没有的,我娃也要有!”那时候农村家家都比较困难,有些人家里吃的都接济不上,更别说像遇到婚娶这样的事情了。每晚,我都能听见母亲的叹息声,偶尔还能听见她的哭泣声。可是第二天,她依然像个没事人一样,干地里活,干家务活,只是有时候我看见她站在原地发呆。
 
  无论家里有多大的困难,母亲总是有解决的办法。
 
  母亲向人借钱的一幕,又浮现在我的眼前:她抽空到关系好的姨家去,我也像小尾巴一样跟了去。母亲起先总是说东说西,谁家的麦子没熟透就碾着吃了,谁家娃又娶媳妇啦,谁家的鞋样好……话到高兴处,她又吞吞吐吐地说:“她姨,你今年可弄的好,承包村里的苹果园能赚些钱吧?他叔开拖拉机也能挣些钱吧?”“还行吧。我身体不好,一年到头不干活,都是娃他爸干哩。不像你,里里外外都能干。她姨,你是不是有啥事哩?”母亲尴尬地笑笑:“唉!娃大了,想给娃说媳妇哩,手上钱不够。”“就这事,能成。”现在回想起来,母亲那时候是多么的艰难啊!
 
  记忆中,母亲非常孝敬爷爷。逢年过节,母亲蒸的包子、煮的肉总是先尽着爷爷吃,我们姊妹都要等他吃完才能吃。记得有一次,母亲蒸了包子让我给爷爷端去,我在中途偷咬了一口,母亲看见了,狠狠地骂了我。那时候,吃的接济不上是常有的事,爷爷很发愁。母亲就安慰爷爷:“只要有我,你不要怕,饿不着。”甚至爷爷去世后,母亲也在他的灵前摆了他生前最爱吃的水果(要知道,在那个年代水果是很奇缺的),以尽她最后的孝心。
 
  如今,母亲已经八十多岁了,儿孙绕膝,子女孝顺。她身体硬朗,开心乐观,过着幸福的晚年生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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