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天的思绪
文/筱昀
刚过立夏，气温却又回落，还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。室外不再明媚，室内也阴暗了很多，寒冷了很多。不由的，情绪低沉下来，久久难以平静。
你很快要开学，却不得不再去医院。进大门测体温，进门诊楼登记信息，一切还算顺利。挂了号后，凭着记忆，直接来到二楼找内科诊室，却发现里面已经成了耳鼻喉大厅，印象中的内科一内科二诊室悄然消失。
打听后得知内科现在一楼，匆匆下楼时暗自怪自己不留心，白跑了冤枉路。循着指示牌，终于找到目的地，却又心里吃紧。诊室门外挤满了人，明明人数不多，却因为狭窄的楼道造成的视觉偏差，感觉有些拥挤，压抑。没有医导人员，没有大屏幕，没有叫号器。一切，全靠自觉与胳膊，嗓子。
我让你站得远远的，自己拿了单子加入了拥挤的人群。看不见室内的情况，只听有声音喊到：“有化验的先过来。”一条条胳膊举了起来，有人硬挤开人流，到了最前方。我总是不适应医院的秩序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。那个声音又喊了同样的内容，我无意识地向她举了举胳膊，幸运得很，她伸长手臂把单子接进去了，我吁出一口气。只是，很久没有下文。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轮到我们，也不知道此刻我们能做些什么。不甘心走开，只好杵在原地，杵在没有丝毫空隙的人群里。
到九点多钟以后，人更多了些，身子不时被后方的人挤来挤去，越发难过。有位五十多岁的女性，从后面一路硬挤，成功地冲进了诊室，瞬间听得有人大声训斥，让她出去。被驱逐出来的她脸色铁青，嘴里嘟嘟囔囔，脸上却是不服气。
一位六七十岁的男性患者，向他面前的中年女性打听轮到谁了，人家告诉他，到了会叫号。他告诉对方自己听不见，好心的女子便让男子站到了自己前面。只是，很久很久，我们都不见被叫的号码。忙碌的白衣女工作者说的最多的一句话，就是“往后站，不要挤，”人们不为所动。另一句话是“谁化验？先过来！”人们向前挤得更紧些。
就这样挤挤攘攘了许久，我终于靠门口更近些，伸长脖子一看，里面只有两位女医生。她们不仅要诊病，还负责叫号，开化验单，以及维持秩序。说实在的，能看得出她们站起来走动的时间要比坐的长，情绪还被外面不守秩序的人强烈影响着，动不动就得轻吼几嗓子。室内外都充满了急躁的空气。我暗自担心，这病，不知到底看得怎么样？
半个上午稀里糊涂过去了，轮到你，我们一起进去和医生沟通了一下，得知不能做机器检查，只好拿了药方悻悻出来。你不太高兴，我也很不开心。我们一起走在熟悉的街头，相顾无言。
路过商场门口，你驻足惊呼，“这么大的树却被砍掉了！”我回头，看着紧贴在地面上那大树根横切面的圈圈年轮，也很心疼，却说不出合适的安抚。拉你向前，说我们一起吃鱼粉。
冷冷清清的大厅里，关闭的门铺比开着的多。曾经豪横的鱼粉女店主，现在却没了大嗓门。秒端出的招牌米粉里，食材没变，汤汁却寡淡无味。你看我皱着眉把米粉捞在小碗里勉强下咽，忽然笑着说，“以前我们可是能把汤全部喝完。”
心里愈加失落，医院、树根、米粉，没有顺心如意的相遇，更想迫切的逃离。
扔下那寡淡的汤汤水水，我拉起你，我们来到了没有出租车的马路上。雨淅淅沥沥，时间从立夏回返，没有春，哪里都是冬的冷。
我想做你的龙猫，却经常深感无力。就像这变幻莫测的天，刚送过暖阳，又开始了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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