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满之时桑椹熟
浙江省杭州惠兴中学803班
傅琪
小满，是桑椹成熟的季节。那小而紫的果子，幻化成成长中的点点滴滴，那些藏在记忆深处的片段，随着这新甜的桑葚香弥漫开来。
从立夏时分开始，桑葚就由白色慢慢染上绿色，青，粉红，最后再到芥拾紫。村子里的桑树总要熟得晚些，在夏天的风中慢慢地熟。
奶奶在台子前挑选桑葚。素色的水盆中，桑葚的表面时不时泛起一个泡，如紫黑色的宝石上点点光晕。奶奶的手快速在水盆中挑选，不到五分钟，便为我挑选出半篮颗颗饱满的桑葚。剩下的桑葚沥了水，准备晒桑葚干。
我喜欢看奶奶晒桑葚。提上奶奶为我择的半篮桑葚，坐在阴凉处。奶奶拿出一个提前晒过几天的竹筛，竹筛在阳光下泛起暖暖的光。奶奶弯下腰，把桑葚一个一个地整齐地放在竹筛上。每两只桑葚都间隔相同的距离，不让它们被彼此的阴影遮挡。她的动作不疾不徐，仿佛和这个村庄一样悠然，随着远近的山一起呼吸。在温和的阳光中，奶奶宁静而安然，她总是那样的专注。在她的目光里，流淌着一种慈祥和满足，将经久的岁月沉淀为一种明练和淡然。
在桑树荫中，似有若无的桑椹香笼在身边，我时不时地往嘴里送一颗桑葚，轻轻咬开，酸与甜相互交织在我的口腔中。我一点点地吞咽，自己也跟着奶奶一起慢下来。奶奶时不时抬起头来看我一眼，目光柔和，她的脸上的皱纹，甚至衣服的褶皱，都微微弯曲，融进了日光，融进了岁月。
奶奶守着太阳，守着桑葚，一天天把桑葚晒干，一部分浸酒，一部分寄给我们，叮嘱我们泡水喝。那几天，清甜的桑葚香一直飘荡在我家。
后来，我时常路过中药店，在玻璃瓶中又见到桑葚干，却没有往日的清甜香，日渐变得清寒疏离了。又是一年小满桑葚熟，我吃着桑葚，桑葚干似乎正在来的路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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