疫情日记:我们想走出去,但有人却不能回家。

  2020年的春节:疫情日记
 
  南雅中学K1710文芃程
 
  不知道这是在家的第几天了。朋友圈里,有抱怨不能出门、想逛街、想吃火锅喝奶茶的,有勾起我们对正常生活怀念向往的往昔繁华,也有让人痛心的空荡荡的五一广场。我们想走出去,但有人却不能回家。
 
  2020年1月24日
 
  今天是大年前一天,爸爸说他今年过年不能回来。自从他被调到益阳公安局上班,每周只能见一面,每次半天。几年下来,我和妈妈都习惯了。但除夕夜不回来我们还是有点失落。这病毒这么严重吗?我问道,爸爸说让我们放心,便挂了电话。电话那头只剩嘟嘟的叫声:安静,像如今长沙的街头。
 
  2020年1月25日
 
  今天大年初一,爸爸从益阳来电话,报平安,问平安。妈妈的脸上依旧焦虑,奶奶也没有练她的广场舞。她们告诉我,爸爸要留在益阳抗疫情。过年了,窗外却依然安静,不时传来救护车的警笛,有些刺耳。虽然长沙不是重灾区,但对待病毒也不能放松警惕。我不自觉地也揪心起来。前天我还念着出去聚餐,这个想法着实可笑,为此无理取闹,是对生命的蔑视,也是对抗疫人员工作的践踏。这种愧疚,转化为我对爸爸以及他的同事的担忧。新闻里,有人坚持要聚餐拜年,有人不顾劝阻反而破口大骂,甚至隐瞒病情打着不想和家人分开的旗号,这真是让人担心。我不知道爸爸的工作具体情况是怎样的。想到这些,我连集中精力玩游戏的力气都没有了,心中完全被恐惧所覆盖。所谓暖冬,却比以往要冷许多。
 
  2020年1月27日
 
  大年初三,爸爸突然回来了,我们多少会激动,他站在门口说:“先消毒!”戴着口罩,我们能感受到他满脸的憔悴,眼神里都是疲惫,也充满回家的安心。餐桌上,他脸上写着困意,眼袋稍肿,几天未修边幅,额上沟壑更深几分。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,感觉他这几天老了几岁。但他还在分享着他和同事之间开的玩笑,没有说累,甚至动作谈吐都十分有力,依旧幽默风趣。他说他们甚至玩起了小孩子才玩的抓人游戏,没戴口罩的追着戴了口罩的跑,还大喊:“我一定要传给你们!”欢笑充满家中,像什么都没发生。我们吃着往常一样的饭菜,扯着往常一样的家常,看着往常一样的电影。突然,爸爸却说:“我下午就回益阳了。”我猛然意识到现在是特殊时期,“嗯嗯”的没说什么。他说:“我得回去,本来上面说让我休息一天,但是他们自己都没休息,我也怪不好意思的,领导也家住长沙,我怎么能这么矫情。”我们知道爸爸爱逞能,便没有阻拦,他在门口眯着眼笑着和我道别,似乎不想让我看到他的眼神里写着什么。戴着口罩,也能感受到他满脸的坚毅。
 
  2020年2月3日
 
  爸爸回来之前,一天会打一个电话过来,可自从回去之后,就没再打电话回来过。我每次等到晚上十一点打个电话,他都会挂断,然后一条信息回复“正在开会,稍后回复。”看着新闻里的数字一天比一天多,一天比一天吓人,我担忧也一天天的加重,电话是我和爸爸联系的唯一途径,妈妈说其实爸爸每天都回了电话,他说不用担心,吃得好,睡得好,工作不累。我安心了不少。后来和他的同事聊起这事,他说他们每天辗转七十多个哨点,没日没夜的开会,街上没有开门的店,没吃过一顿热饭。爸爸一笑置之,说;“公安不就是这样嘛!这是正常工作范围。”
 
  2020年2月6日
 
  今天跟爸爸视频通话,5分钟,他又去忙了。看着爸爸在益阳累成这样,真不敢想象在武汉的工作人员有多艰苦。想想就心痛,看着努力的他们,又看到日渐增长的数据,禁不住抱怨:为何人类在病毒面前如此无力?为什么他们的付出见不到显著的成果?为什么还有人不听劝阻成为病毒传播者?拐点还没有到来,还有多少个不眠之夜,还有多少顿残羹冷炙,还有多少家庭等待救助?已经立春,春寒依旧,我祈盼春天降临神州大地。昔日抱怨街道拥挤,现在却希望可以在路上堵上五分钟车;昨天被地铁公交里的人流挤得找不着北,现在却想放心的在人海中摩肩接踵。我也盼着出门,不为小吃火锅茶颜悦色,亦非聚餐踏青密室逃脱,只是觉得我出门的那天,就是爸爸和他们回家的那天。
 
  2020年2月9日
 
  不知道这是在家的第几天了。窗外,有嫩芽新叶生长的欢声,还有救护车的警笛,让人安心。相信不会太久,春天的欢声会更烈,警笛没那么急促,爸爸如约推开家门,不用透过口罩看他那,满脸的胡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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